於是又一個所謂 JK 誕生了

中考結束了。考完化學的那一刻,我簡直想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,然後放聲大笑。可是敢於這樣在公眾面前蛇精病的年齡已經過去了,所以我就使勁用手捏著臉,企圖控制住它上面要迸裂出來的笑容。同時,心裡也在突然間升起了懷疑:等到六月二十九日,我還能這麼笑著嗎?況且中考完全不是如此輕鬆的事情——回家一稱,BMI 竟然降到了普通標準以下,吃飯的胃口也沒有了。

想起了 S1 吹吹病棟裡面關於傘哥哥所謂「沒心沒肺的笑」的有趣迫害言論。又想笑自己,爬了好幾周吹吹樓,卻以中考為「藉口」連《利茲與青鳥》還沒有真正看過;但是我的心中確實是有了傘木希美的,那並不是武田綾乃或者山田尚子或者 S1 扭曲怪們的傘木,是我在心裡從他人口述裡捏造的一個形象——自然是扭曲的了。我最喜歡的就是「沒有才能」這一點,彷彿在撕裂自己的傷口似的喜歡。於是《利茲與青鳥》就變成了我的「金閣寺」。明天打算把這部從剛上映拖到現在的電影補掉,在那之後,我的傘木就再也沒有了。

與此同時要消失的,還有 JK 這個神奇的名詞。我永遠不曾想到過,自己會是一個自己曾經祇想遠觀而不願成為的高中生,即便在幾個月前還在學習高中課程的時候也是如此;不久以前,我甚至還考慮著在十九歲時因為什麼事故死去——這當然是無責任的,但長大似乎就不得不從「無責任」到「有責任」。我從未覺得高中生如何,可是當我自己成為高中生,我便越發覺得自己的「衰老」。再也沒有少年天才,再也沒有恃才跋扈。學校沒有競賽的經驗,我們的班級是第一代;於是曾以為必將走上的那些陽關大道,全都一個接一個黯淡下去,留下的祇有名為「高考」的一條荊棘之路。

這是必然的,我想。首先擺在我面前的是一條運動員的路,但是我卻因為一次跌倒回頭而行;然後是和老校的招生時間擦肩而過;在外來變故的影響下,也沒能追上同年九月份前生的西交大少年們的腳步;最近一次,還是戰戰兢兢沒有放棄提前學習高中課程,去像由崎星空一樣用迷之自信挑戰學區外的名校好班。

我以為我的青春這樣就祇能失去光芒了。巧合,偷窺了多年前賽老闆的博客,竟然正是從初三開始寫的。

其實博客就像賽老闆那樣,只為自己而寫、而看不就夠了嗎?每個人終究只是在寫著自己,而一個過路人的偷窺,也是在他人中尋找自己。所以不必想著寫什麼,只要寫,寫就行了。這個想法,好像和前幾天看完的《病隙碎筆》裡的又相似了。
高中繼續寄宿制,沒法以賽老闆一樣的頻率更新博客。不過這個博客衰微的年代裡,還有著樓上那樣無數的一篇博文式博客呢。只要自己能一直抱著這種心態寫博客,我就滿足了。

腦子一熱,在班固米留下了這樣的話。受其感觸,甚至想再建一個 hexo 主題:那種單頁的、簡單得要死的甚至時間也不要的博客;不過還是形式而已,先在 GitHub 上建了個徒有表面的倉庫,慢慢來。很囧的一件事是,上回把 hexo 源文件傳到 GitHub 上時竟整個主題文件夾沒有傳上去,祇好重新再改一回主題。

不管是博客還是生活,這個「尋找自己」的說法,異乎尋常地符合我的狀態。回頭,又看了一遍釘子中三時的博文——不經意發現他已經許久不上博客了。無論是傘木、賽老闆或者釘子,這些我腦中的形象正在我眼前照明我的路——沒有鮮花、沒有掌聲的,一條狹長的路。

八月十七日補充

學校從八月初就開始補課,兩星期放一天半的假——於是現在高中生活第一個兩星期過去了。一切都還在開始,但一切都仍非常緊迫。

回家之後發現 Surface 已經宕機了,完全開不起來。也許是因為最初買的時候就因為父親的吝嗇而祇是樣品機,大概自從開了 Linux 子系統之後就常有這種狀況了;但這回似乎是真的救不回來了,我非常懷疑 Surface 能否安全把固態硬盤拆出來,於是作罷。作為一個暫時據點,我祇好在母親的電腦上偷偷裝上了 Git 和 hexo 環境。沒有及時更新 hexo 源文件的備份,所以又要重新調整一下(笑)。

在看到完全無編程經驗而打算參加 OI 的那位性格和舉止令人生厭的同學之後,著實猶豫了一下是否要考慮競賽——果然還是放棄了。能夠有這樣的選擇,也許也有很大原因是釘子和某另外一個大佬的自述吧。

還有一件事情,我的退宅軟著陸計劃兼退網計劃已經開始了——一是因為在補完《少女革命》之後,實在感到疲勞;二是我希望充分利用時間在高考上,因而打算除了豆瓣的標記和本博客的更新外徹底斷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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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禁苦笑,曾經以為自己毫不在意人際關係的我竟痛苦地察覺,自己仍然一文不名,卻要直接淡出這個圈子了。但是我仍要這麼做,儘管這好像葵行為:

「小葵打算讀哪所大學?」

「天曉得呢,還沒決定。」

久美子直覺地認為小葵說謊。「考試準備了嗎?」「完全沒讀書哦!」就象這種膚淺的對話一樣,她的話毫無可信度。那是學生所特有用來保護自尊心的脆弱防線。

热爱生活、闭嘴與死亡